苏简安用最快的速度洗好澡,回房间看见陆薄言坐在床上,不看文件也不看书,他很少这样。 她把技术带走,却带不走操作员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到她情绪不好,苏亦承开始格外的留意她,叮嘱她睡觉盖好被子,不要着凉。家政阿姨来做清洁,他又叮嘱阿姨洗手间一定要注意,不能有一点点湿滑。三餐他也全包了,顿顿营养周全而且口味清淡,没有任何过凉过热的东西。 苏简安的心情莫名的沉重,找了个借口离开包厢,竟然走到了酒店顶楼的天台花园。
苏简安揉着眼睛爬起来,“我还没卸妆呢。” 六年前,陆薄言收购了这个酒庄。酒庄的气候和土壤条件都非常好,天生的葡萄种植地,几年内迅速打响知名度,出产的红酒被列为波尔多几大名酒之一,酒庄更是被评为最美的酒庄。
陆薄言把忧心忡忡的苏简安拉过来:“相信你哥一次。” “在想点事情。”苏简安笑着下车,把车钥匙交给徐伯让他帮忙停车,径直走回屋。
也许潜意识里,她也想用这种方法来取得穆司爵的信任。 出乎意料的是,看完新闻陆薄言就关了网页,从头到尾都十分冷静,就像平时看见媒体报道陆氏的出色的业绩一样,完全波澜不惊。
“……” 陆薄言甚至不用看她,就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。想跑?想想就好。
想了一会,苏简安终于想起来那是去年年初的事了,说:“那次只是记者把问题发给我,我写了答案再发回去,我没有接受当面采访。不过……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的?” 一股气倒流回来堵住苏简安的心口,她被气得差点吐血,连“你”也你不出来了。
这种手工制品一般都有特殊的寓意,她只敢猜测这是陆薄言特意为她挑的。 “其实很简单啊。”苏简安老老实实的交代“作案过程”,“当时芸芸有一个朋友意外怀孕了,但是她不想要孩子,又不想让自己留下做人流的记录,所以芸芸带着我去交费登记,但其实躺在手术台上的人,是芸芸的朋友,反正做手术的医生不知道苏简安是哪个。你听到的那句话,是医生对芸芸的朋友说的……”
结婚大半年,她自认已经十分了解陆薄言了,他的生活习惯,他的一些小怪癖,包括他的行事作风。 陆薄言大概猜到她在哪里了。
苏简安到警察局指认,她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但记忆力还算可以,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帮人,点点头:“是他们。” 苏简安抿了抿唇,最终还是摇头。
“乖乖把真相告诉我,否则,今天一天你都别想走出这里。”沈越川威胁道。 “你之前找过他吗?”苏简安看着陆薄言,“什么时候?”
完了,回头穆司爵一定会掐死她的……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,掩饰不住的喜悦流露出来,边低着头回消息边推门走进休息室。
洛小夕在A市最不缺的就是朋友,收到她回来的风声,有人叫她出去一点都不奇怪。 吃完早餐,苏亦承照例送苏简安去警局,边开车边问她:“要不要我联系一下媒体?”
苏简安抿着唇角想了想“我答应你,发现了什么一定第一时间跟你讲,不会单独行动!不会以身犯险!”可怜兮兮的抓着陆薄言的衣袖晃了晃,“你就让我继续看,好不好?” “我回一号。”阿光说,“我得去跟七哥汇报。”
“我戴在手上这么久,已经没感觉也不会注意到它了,谢谢韩小姐提醒。” 她第一次跟他这么客气。
空姐进来告知洛小夕可以登机了,她和苏简安道别,关了手机,登机离开她最熟悉的城市。 她使劲推了推陆薄言,厉声道:“放开我!不要碰我!”
苏简安拿出手机看了看,说出她在等康瑞城电话的事情。 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韩若曦问,“还有,你到底想对陆氏怎么样?”
她不是那个管得了陆薄言的女人。 最后,苏亦承还是没能拗过苏简安,被她赶回家去了。
苏亦承的精力都放在了保护苏简安上,一时没仔细听她问了什么,下意识的答道:“她定了后天柬埔寨直飞A市的航班。” 苏简安只是笑了笑:“那你就顺便相信他能把这件事处理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