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少恺毫不在意,径直向穿着一身军服的大伯走去,恭恭敬敬的问了个好:“大伯,跟您商量件事。”
洛小夕自从走后就没了消息,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,社交软件的状态也没再更新过。
“……”
所以这么多年来,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在书房,处理无穷无尽的公事。累到睁不开眼睛再回来,沾床就睡。
苏简安最后一点怒气也消散了,把解酒汤盛出来,装了一半进保温桶,写了张字条压在苏亦承的床头柜上,告诉他有解酒汤,冰箱里有饭菜,然后端着剩下的一半去叫陆薄言,“起来,把这个喝了。”
苏亦承倒不是搞混了,只是前段时间试到酸的橘子就下意识的给洛小夕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。
几个秘书面面相觑,没人知道沈越川口中的“小丫头片子”是谁。
有孩子,苏简安和陆薄言将来尚有一丝可能,可如果苏简安在这个时候流产,陆薄言大概会以为根本就是她狠心的拿掉孩子,不可能会相信她们的解释。
而没人提醒他,大概有两个原因:大家都很怕他。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大家更害怕他。
不过,这么多年以来,陆薄言接受访问的次数少之又少,苏简安知道他是不喜欢面对记者和镜头,既然他能答应帮这个朋友的忙,说明关系非同一般。
可终究,还是无法拥有太多幸福。
苏亦承却无所察觉似的,把她送到陆氏传媒楼下,“拍摄结束了给我电话。”
夕阳西下,光明被黑暗一寸寸的吞噬,头顶上的白炽灯明晃晃的亮起来,洛小夕站在窗边,只觉得窗外的黑暗要冲进来将她一并吞噬。
听完陆薄言的话,苏简安终于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她想象中要惊险复杂太多。
洛小夕摇了摇头,“永远也不会了。”
苏简安下意识的捂住嘴巴,连呼吸都不允许自己出声,目光贪婪的盯着床上的人,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,生怕这只是她的幻觉,眨一下眼,陆薄言就会消失不见。
主编拿出一份报纸的复印件,是一年前苏简安接受法制报纸的采访,“接受这份报纸采访的时候,你说没有结婚的打算,这是为什么呢?”苏简安才发现陆薄言是在给她挖坑,眨巴眨巴眼睛,伸手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:“……哎,你的烧退了。”
吃晚饭的时候是洛小夕主动下楼的,拿过老洛的碗给他盛了汤,“爸,喝汤。”不过,这样也好。苏亦承纠缠的话,她还要两边为难呢。
A市。她手上怎么会有刀?
她不娇气,陆薄言却心疼:“外面那么多酒店,为什么不住到酒店去?”早餐苏简安吃得一向轻淡,所以煎蛋没什么奇怪的,但是那叠充斥着红辣椒的酸笋另苏亦承很不解:“怎么突然想起来吃这个?”
然而,酒庄的辉煌都在盛夏。冬天的葡萄树已经掉光叶子,光秃秃的一大片,干枯的土壤上也看不到半分生命力,只有庄园里的几幢建筑还算有特色。苏亦承递给她一杯温水:“我让芸芸安排一下,后天你去做个检查。”
“别哭。”老洛用有限的力气抓住女儿的手,“小夕,别哭。”苏简安忍不住笑了笑,“明天你们要上班,不用留下来陪我,都回家休息吧。”